第6章中枪 (第2/2页)

刚走出车站的检票大门，一个打着太阳伞、戴着墨色眼镜的女人便迎了上来，笑嘻嘻地对巴武说：“这位学生哥，第一次来公木吧？要不要住宾馆啊？”巴武抬头一看，这位女人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招牌，上面写着某家宾馆价格优惠的字样。
　　
　　巴武摇摇头，回应道：“暂时不考虑住宾馆，要看看事情办得快不快。”
　　
　　女人很懂得察言观色，她很快注意到了巴武身后的珍儿和四爷，这才明白巴武不是一个人来的。她闪身让道，巴武三人顺利地走出了车站。
　　
　　巴武左右环顾了一下，不远处一家云南米线的餐馆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招呼身后的珍儿和四爷一起走过去。此时已经过了午餐高峰期，餐馆内只有几位食客在用餐，环境相对安静。
　　
　　三人点了三份云南米线并付了钱，刚坐下不久，巴武就注意到刚才遇到的墨镜女也走进了餐馆。这次她手里只拿着折叠的太阳伞，广告招牌不见了。墨镜女径直走到巴武三人的餐桌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在三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墨镜女低声神秘地说：“你们是不是来买这个？”说着，她一只手做出扣扳机的动作。
　　
　　巴武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地下枪支贩卖者。他原本以为这一行应该是男人的世界，但此刻他才意识到，做枪支买卖的中间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造枪或开枪，女人同样能够胜任。在这个时代，各行各业都有女强人的身影，他之前的想法确实过于偏颇了。
　　
　　他心中转惊为喜，低声问女人：“你真的能够找到枪？”女人语气很肯定，低声回答：“当然，别的枪我不敢说，但我可以帮你找到五四手枪。”
　　
　　巴武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他继续问道：“五四手枪也行，我要两支再加一百发子弹。”
　　
　　女人脸上露出笑容，压低嗓门道：“有，有，不过现在风声很紧，你要的话，一万一支，而且要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巴武之前查询过网上的行情，知道这种五四手枪的价格。虽然女人开出的价格比正常黑市价格要高，但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于是，他装着犹豫了一下，低声提出：“这样吧，二万，二支枪加一百发子弹。”
　　
　　女人神情表现出有点犹豫，从衣袋里掏出手机道：“那我要问问卖家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
　　
　　接着是女人不断点击手机与他人发信息，这时三人点的米线也被服务员端上了餐桌。
　　
　　巴武三人吃起来。
　　
　　过了几分钟，女人抬头对巴武低声道：“卖家已经同意了你的条件。等你们吃完饭，就可以跟着我去交易地点，卖家会在那里与我们会面。”
　　
　　巴武心中已经大致了解交易程序，这种枪支买卖不可能在公共场所进行，而且为了确保手枪的性能和质量，成交之前要式枪，所以交易地点一般选在荒郊野外。
　　
　　他低声对女人说：“你告诉卖家，让他先发一个视频过来，我要先看看手枪是否真实存在。”
　　
　　女人点头答应：“好的。”她再次拿出手机，开始与卖家沟通。
　　
　　不一会儿，女人的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铃声。她迅速接通，将手机屏幕转向巴武，让他能够看到卖家的视频。巴武仔细地观察着视频中的手枪，确认它们的真实性和质量。
　　
　　完成视频确认后，巴武对女人说：“没问题，我们吃完饭就出发。”
　　
　　吃饱喝足后，女人带着巴武三人打车离开了车站。出租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女人突然叫司机停车。她招呼巴武三人下车，然后引导他们沿着一条七拐八弯、高低不平的山路前行。这条山路偏僻而幽静，四周的环境显得有些荒凉。
　　
　　走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丘。在山岗路口，巴武看到了一辆旧式的摩托车停在那里。
　　
　　女人和颜悦色地对巴武说：“卖家已经来了！”
　　
　　山岗并不高，巴武三人爬上坡顶后，便看到了那位卖家，一个穿着本地特色服装的中年男人，正是视频里的男子，巴武回想起在视频里，他手持五四手枪熟练射击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这片山岗顶部是一个宽阔的谷地，大小足有一个足球场，砂石地面上生长着稀疏的杂草和杂树。谷地的三面都连接着高耸入云的大山，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卖家站在一棵树下，胡子拉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布袋，目光在巴武三人身上扫过。
　　
　　女人指着中年男人，对巴武说：“卖家我已经帮你们找来了，你们去和他交易吧，没我的事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巴武三人走到卖家跟前，中年男子神色严肃地伸出手说：“二万现金先给我看看有没有假币。”
　　
　　巴武道：“你先给我看看枪。”
　　
　　卖家打开布袋，巴武凑近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两支五四手枪。他心中一喜，从包里拿出两沓百元大钞递给卖家：“都是刚从取款机取的，不可能有假。”
　　
　　中年男人快速翻了一番手中的钞票，然后塞进裤子口袋里。接着，他将黑色布袋往巴武脚下一扔，转身大步向山口走去。
　　
　　站在山口的女人看也转身下山了。
　　
　　巴武心中一紧，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拿起布袋，手感轻飘飘的，与真枪的重量相差甚远。
　　
　　“你站住，枪是假的！”巴武大声喊道，但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巴武见状，刚要抬脚去追，只见四爷已经腾空而起，几步就追上了卖家。
　　
　　四爷身手敏捷，一脚朝男人的背部踢去。男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接着快速翻滚出十几米远。
　　
　　巴武原以为四爷能够顺利制服卖家，但就在四爷再次要扑上去时，他惊恐地看见中年男人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支枪。
　　
　　“啪！”一声脆响，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刚刚冲到男人跟前的四爷惨叫一声，扑倒在枪手身旁。巴武和珍儿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卖家竟然有真枪，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下开了枪。
　　
　　中年男人趁此机会，一个鱼打挺爬起身，迅速向山下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