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三百八十七:先洲遗民? (第2/2页)
书写符文中的钱潮闻言一怔,瞟了公羊黼一眼,随即就是一惊,就见此刻公羊黼的双目也起了变化,他双目之中的眼白眼黑俱都不见,眼眶之中眼皮之下如同只有一团白光在向外闪耀,而且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钱潮,见此情景钱潮心中抑制不住的惊骇,双眼与人不同的,除了他自己之外,他只见过一人,正是瑞轩镇上亦茗轩的主人庄先生,在他登堂入室的那一天,他好不容易走进庄先生的房中后就亲眼见过,当时庄先生两只眼睛里闪着一片玉白色柔和的光泽,怎么眼前这个姓公羊的家伙的眼睛也是一片白光呢?
“什么通灵鹤目,你看错了吧。”
钱潮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此时商介与张函还在阵法中痛苦的煎熬着,慢上片刻可能就会让他们一命呜呼,现在要救他们为先。
“休要骗我!”公羊黼竟然激动无比起来,吼出来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你到底是先洲遗民还是崇灵一脉的,快告诉我!”
先洲遗民?
这是钱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并不清楚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而崇灵一脉他是知道的,说的应该就是崇灵血修,但那些都不重要,谁知道这公羊黼发了什么疯,虽然好奇那人的眼睛,但眼下依旧是要以商介与张函的性命为第一要务。
当然钱潮可以一心多用,加之他对什么先洲遗民也很是好奇,因此他一边用笔在黄纸上飞快的书写着破解阵法的符文一边试探的问道:
“什么先洲遗民,我只听说过崇灵血修,乃是中洲六大宗门之敌,至于我的眼睛,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倒是你,公羊兄,看你的眼睛你是正宗的崇灵血修吧?能不能告诉在下你身具的是什么上古血脉?”
公羊黼闻言惊愕,他呆了一呆,然后不屑的说道:
“崇灵血修?我?哼,我岂能是那种低阶的家伙!你说你的双眼是种手段?这不可能,若非先洲遗民或是崇灵一脉,你岂能有如此眼术,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羊兄,你肯定是想错了,在下出身乃是世间的官宦世家,并不是修行界里的修行世家,知道甲选吗?我家就有一块甲选玉牌,我祖上最多每六十年才可能出一名修士,怎么可能是什么先洲遗民?至于我这眼术嘛,实不相瞒,乃是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之后在下自己悟出来的,绝非你说的什么通灵鹤目,对这一点,在下可以发誓的。”
“什么……自己悟出来的?”公羊黼的双目闪着白光犹喃喃的说道,似乎对他而言这是绝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此时,困于阵中的商介与张函二人同时醒来,又同时口鼻出血的惨嚎,这二人此时身子悬空,手臂与腿脚已经开始出现严重扭曲折断的情形,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钱潮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要多亏了庄先生之前对他的传授,否则仅凭他自己的野路子是绝对无法破解的,就在商介咕噜着突出一团血沫时,几张写满了符文的黄纸闪亮起来,随着钱潮的指引轻飘飘的飞落到地面特定的位置……
顿时,阵法中商介与张函的身形一下子就跌落下去,摔在地面上,昏死中的二人摔落后依旧一动不动!
钱潮心中顿时大定,他明白,此时还不算完全将这阵法破解,但他已经暂时消除了阵法中的威能,让商介与张函二人不再继续受到伤害。
而此时的公羊黼双目依旧是白光闪闪,也不知他的双目是天生就能如此还是与钱潮一样也是一种法术手段,总之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如钱潮一样可以看到自己布置下的阵法中那一个个的符文,开始还以为钱潮不可能破解他布置的阵法,但现在随着阵法中商介与张函二人的落下,公羊黼已经没那么自信了。
寻常人想看清一个阵法的全貌有两种方法,一是有一种很难得的薄纱,用其蒙住眼睛后,透过这薄纱再看就能直接看道阵法中的符文,这种方法的弊端就是看得模糊不清;二是有一种灵液,也就是药水,每次在眼睛中各滴一滴,然后就能在短时间内直接看到阵法中的符文,但这种药水往往对眼睛有伤害,因此不可常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罕见的劄符之术,是以秘术在身上劄刻下一只或几只能看清灵气的眼睛,但这种法子属于低阶的法子,一般只在散修之中常见。
除了上面的那些法子剩下的就是崇灵血修了,这些人本身就传承的或是从别处夺取来的血脉若是被激发出来,会有难以想象的用处,其中有几种血脉的作用就是能让修士在短时间内直接以双目看到阵法中的符文,之所以公羊黼问钱潮他的双目是不是通灵鹤目,就是因为在崇灵血修之中有人就是身具这种上古血脉而且激发之后双目似乎也是蓝光闪烁。
最后一种则是先洲遗民了,至于这先洲遗民,后面会有详细的描述,此处暂时不提。
公羊黼看着钱潮那如符箓一样的黄纸落在自己的阵法外侧,顿时就消弭了阵法中的威力,他眉头一动,钱潮在他的眼中已经由先前听说的一个阵法高手变得愈发的神秘莫测起来,而且也不知道这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为了继续逼问钱潮,他要再作一番手脚。
公羊黼也取出来一支笔,这支笔以带着竹节的绿色细竹制成,笔头不知是什么灵兽的毛簇成,将那只笔擎在手里,公羊黼冷笑了一下,说道:
“钱公子高明,若这样就被你破解了岂不无趣,来来来,咱们不妨游戏一番!”
说完就见公羊黼举着那只笔在面前挥动,如同在一张看不见的纸张上书写一般,但令人惊奇的是就在那只笔下,一个个闪光的符文凌空出现了,那一幕将钱潮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这个阵法是以对方手里那只笔布置出来的。
而紧接着随着那些闪光的符文一个又一个的挤进地面的阵法中,本来在钱潮的黄纸作用下已经趋于平静的阵法骤然间就狂暴起来,阵法之中,商介与张函的身子如同被两只看不见的大手粗暴无比的抓起来一样重新悬起,与此同时,张函在昏迷中又被痛苦折磨得再次醒来,张开嘴就放声惨嚎,而商介则一直陷于昏死之中,不但如此,在阵法威能狂暴的折磨之下,这二人两嘴角,两耳孔,两眼角,两鼻孔都在向外渗血,看起来面目五官扭曲恐怖,想来一定是痛苦万般,否则依着商介的性子在疼痛也不会哼出一声来的。
钱潮大怒,盯着一旁捣乱的公羊黼怒斥道:
“好卑鄙!你怎敢如此,难道要食言吗?”
公羊黼则笑了起来:
“哈哈,钱公子,咱们之前也没说过你破解这阵法的时候我不能给你捣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