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一百七十六:褚垣的过往(上) (第1/2页)
关于刑让,钱潮听到的是三十多年前此人就经过了成器堂内堂的“剑甲考校”,虽然以往的流言中他没有通过,但钱潮从内堂打听到的则完全不同,刑让当时是通过了的,只不过他成为内堂弟子后不久,就因为炼制邪器的事情败露而被宗门缉拿,同时成器堂内堂便将他除名了,至今刑让既没有被捉住也没有逃出五灵宗的地界到外面去,就在外面如同一个阴魂一样飘忽不定又难觅其踪。
而褚垣告诉钱潮的则更多,毕竟褚垣实际上比刑让进入五灵宗的时间还要早一些,过往之中他听说并且经历过一些关于刑让的事情。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与钱潮合作,彼此为了求得对方的信任也都当众立誓,于是褚垣便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刑让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钱潮所知的关于刑让参加成器堂内堂的剑甲考校是第二次,早在近一个甲子之前,刑让就曾经以炼气三层的修为向内堂上交过自己的一副剑甲,而那一次才是真正的失败了。
褚垣在进入五灵宗后也是在九玄修行,曾经也想学得一身精湛的炼器术,只不过他在炼器之上的天赋要差了许多,虽然他下过一番苦功,但依旧是没有什么起色,最后不得已才放弃,不过在成器堂总是有几个熟人的,加之那是在几乎一个甲子之前,褚垣也没有想过自己今日会为了海蕴玉脂灯而亡命奔波,因此那时他还是有几分闲心打听打听身边的热闹事,因此也就听到了一些关于刑让的事情。
据说刑让的第一次剑甲考校让为他鉴定剑甲的内堂师兄很是有些为难,不让其通过吧,刑让所炼制的剑甲的确有独到之处,可以看得出此人在炼器术上有过人的天赋而且下过苦功夫的;可是让其通过呢,他的那副剑甲又显得太过粗糙。这其中,粗糙是相对于他那副剑甲中的可取之处而言的,刑让交上去的那副剑甲引起了一番小小的争议,这剑甲的亮眼之处令人赞叹但同时它们的瑕疵却又令人叹息不解,简单说来就是这副剑甲的上限很高但同时下限却又很低,让人不得不怀疑刑让是故意为之,有匠心独运之处但在细微处却做的很糟糕,这在成器堂内那些天天炼器的弟子中也不多见,几乎每个人在炼器时都是务求做每一个细节,反观刑让的剑甲,似乎是故意以这种有些浪荡不羁的方式向成器堂内堂炫耀其在炼器术上的巧匠之思,甚至为了衬托他的这些巧思而故意将剑甲炼制的有些粗劣,这些就不是成器堂所取的了。
成器堂内堂的弟子,的确是需要有巧思的,但相对于巧思而言更重要的是敦重细腻,不浮不躁的心性。
人纵使木讷,但总有灵光一现之时,哪怕终其一生仅有一两次的灵光闪现,但成器堂的优势在于人多,如此一来聚沙成塔,必然会积累成一笔难以估量的无形财富,从而让五灵宗成器堂名扬天下。而若心性轻浮不稳,则难堪大任,在炼器术上也难以致远,五灵宗成器堂之所以在修行界有恁大的名声不是靠着几个精才绝艳的人物撑起来的,靠的是所有人等不畏繁琐、不厌枯燥,一点一点的积累而来的,依着成器堂内堂统一的观点,在炼器术上再是令人拍案叫绝的设计,再是天马行空的想法,无非是将许多或者说更多的繁琐、枯燥甚至是无趣堆叠在一起而已。
能想出来但做不出来,谓之眼高手低;
只愿想而不愿做,谓之好逸恶劳;
而像刑让这样变着花样的炫耀,则是哗众取宠了!
最终刑让的第一次剑甲考校在经过了内堂几位师兄的一番争议讨论之后,给他定了一个“心性不稳,浮躁轻狂”的批语,自然是没能通过的。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刑让与钱潮的区别,刑让是炼气三层修为的时候参加的第一次剑甲考校,这一点虽然看似不如钱潮,但也殊为不易了,不过他失败就失败在个性张扬轻狂。而反观钱潮,在炼气二层的时候向成器堂内堂呈交了自己参加考校的剑甲,说钱潮稳重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是钱潮的细腻和恒心在此看来却比刑让要强了不知多少,至少在那副剑甲上,钱潮不但将自己的巧思呈现出来,而且还竭尽所能的将所有的细节之处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好地步,这是与刑让最大的不同之处,也因此钱潮才被成器堂内堂看重,最后经过“十盲选”之法的考校,内堂正式而又隆重的将钱潮吸纳为弟子。
刑让第一次的剑甲考校很是高调,故意做作之下让许多人都知道,人们都在猜测他最后能不能通过,当然最后的结果传来,耻笑和嘲讽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刑让知道自己没通过剑甲考校之后心境如何,这就不是褚垣所能知晓的了,毕竟在当时,他与刑让并不相识,以上这些说法也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才从成器堂内堂流出从而被他听到的。
再后来时间就过去了二十多年,刑让参加第二次剑甲考校,这件事其实褚垣知道的就不多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了,因为筑基之事,当时褚垣已经有了一些焦急,他那时似乎是听到了刑让通过了成器堂内堂的剑甲考校,成为了内堂弟子,但是这件事情远没有后来发生的更令人惊讶。
就在刑让成为内堂弟子不久之后,有一日,五灵宗九玄门成器堂的筑基弟子突然间几乎倾巢而出,而且宗内其他筑基弟子也加入进来,在平日里炼气弟子出入为敬事院作差遣的那片广大的地域里来回的搜寻,而且持续的时间还不短,后来还听说他们在宗内长老的带领下对一个名为“寒水池”的地方清剿了一番,之后就再无后续了。
再接下来褚垣似乎是听说了有人炼制邪器的流言,不过在当时,还有一个并不广泛的说法……有人从内堂盗走了一本十分重要的典籍!
钱潮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动了动,他听到的关于刑让的说法是:这个人在成为内堂弟子十几日后,他炼制邪器的事情败露,有人重伤从宗外逃回来,说是被人以邪器所伤,然后宗内追查,捉到了使用邪器之人,逼问之下交代出邪器是从瑞轩镇的散修手中购得,然后又在瑞轩镇将那出售邪器的散修捉住,从这散修口中才得知炼制邪器的人居然是刑让,这才让宗门开始缉拿刑让,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刑让已经不知所踪,再搜捕了一阵无果之后,这才渐渐的将其淡忘掉。
没想到从褚垣的口中听来的还有刑让从内堂盗书的传闻,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若真的如褚垣所言,是成器堂的筑基弟子倾巢而出的话……此事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可信之处。
不过,成器堂内堂有名的“十柜书”是可以读到的呀!十柜之中有九柜书是可以随意查阅的,就算带回住处去也只需要在师兄那里做个记录,定好归还书籍的日期而已,最后一柜书要看的话,是要付一些灵石的,但是能进内堂的弟子,凭着炼器术上的造诣哪里还会在意那几颗灵石呢?若消息属实,那刑让从内堂盗走的必然不是那十柜书中的一本……
那会是什么书呢?
而且,若真的是内堂不轻易示人或者视作秘密的典籍,其收藏之处一来隐秘二来必然会有保护的手段,不外乎是阵法,而且应该还是比较厉害的阵法才对,若有阵法的保护还能被刑让盗走的话,那么……刑让必然是有着不浅的阵法造诣的,否则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那……刑让的阵法之学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钱潮的阵法之学主要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偷师,一个是从宗外自己寻到的,而之所以能做到这些,钱潮最重要依仗就是他的“青眼术”,而从褚垣的讲述以及钱潮对刑让的了解中,这个人也是没有师承的,那他是从哪里学到的阵法之学呢?
难不成这个人也和钱潮一样有类似于“青眼术”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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