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雷潭 (第1/2页)
是谁......
沉默间,深沉的跫音,自远处,慢慢地渡来,是恍恍惚惚的一瞬间罢!清风随至,薄雨绵绵!
此时的寂云,皱了皱眉,忖道:“难道是他?”
望着少年一脸肃穆的表情,寂云握了握拳头,“若真的是他,今日恐将有场大战!”
此时的寂云,眉毛微锁,她的心底,倒是坦然,但心犹纠结,那个男人,若说起来,倒也是个麻烦!
这一刻,于尊回头望向寂云,道:“你可是转世之身?”
寂云倒是愣了愣,片刻后,她笑着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于公子说得倒也没错!”
可,这一瞬,却令于尊的心底,略有一丝压抑了,喃喃自语道:“可是天道?”
轻声细语,入风,漂泊渐远,而立在于尊身畔的寂云,心底虽有些忧事、扰事,倒也不是看不开事的鲁莽之人,遂笑道:“这难道很奇怪?于公子?”
奇妙的言语,特意将“于公子”拉了长音,脸上亦有一分清澈的笑意,这笑意,倒是愈发的明亮,也愈发的绵柔了。
倒也不难理解,风化的雕塑,再次栩栩如生,寂云也表过态了,她乃是守墓者,这守墓者,借机入了凡世,还有甚么值得细细推敲?
天道轮回,倏尔一瞬,所有的一切,本不需怀疑,即为天道,所有的世事,若用理性推敲,皆为朽事!
干脆不再作想,破损的雕塑,乃为凡石,但立在此间,却颇有灵性,而寂云,也不过是随机入的凡尘!
狂风一缕,尘屑随风飞扬,远望苍穹,渐觉,这一刻,如入诡境!
时明时暗的天空,被狂风吹散的云层,又再次聚到一块儿!如此循环了无数遍,却仍意犹未尽!清澈的苍冥,此时却已是模糊的一片。
那些莽莽撞撞的过去,何时会再次归来?那可是一段段可爱的瞬间呐!
对啊!曾经的那些稚嫩,那些一往无前、不计得失的勇敢,那些即使到了生死边缘,却依旧不肯认输的坚毅,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悲伤与喜悦,长情与短恨!
原来也会在某一天,被苛刻的现实风化成为一片片断壁残垣啊!
故时的一切,只讲给故时的人听罢!现实的人,已难以入梦!
此时的他,静静地望着天空,那些微醺的往事,已经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散开,如沉甸甸的云层。
“你来了......”那声嘶哑的低吼,在他的耳畔,如铅石落入沧海,沉重且令人感到压抑!
这一刻,于尊的心,是那么的沉重,他刻意的将那分沉重,极力的压制下来,道:“你又是何人?”
风中,如呼啸的潮,从远处慢慢地漂泊至近处,天幕上,乱云几朵,霹雳几束,时明时暗的天空,被雷光炸裂,可又是何时入的夜?
早春时的阳光,距离此时,依旧无限绵长,仅仅是入了冬,是初冬时的光景,不下几场雪也就罢了,干裂的寒风拂面,心底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左右飘摇,几欲熄灭!
那沉重的气息,离他愈来愈近,恍恍惚惚,他的心底一滞,已是许久许久,再也没有感触到威胁到性命的一刻了!
此时,这危机性命的一刻,再次来临,他的心,冰冷且僵硬,那些喷薄欲出的鲜血,在即将从心脏涌入身体的支脉时,被瞬间冻结了!
此人......究竟是谁......
明亮的焰火,在于尊的掌间,肆意的燃烧着,从冰冷至炽烈,这片玄焰,倒也是神奇。
那一刻,玄焰自掌心入了体内,那些冰冷且压抑的寒流,在一瞬间,被玄焱冲开,如沧海破冰!
眼前的沧海,泛着一***巨浪,再回望莽原,已是风雪连天的一幕!
沧海间,隐有雷光,而天幕上,早已被霹雳贯穿,在那片冰冷的世(本章未完!)
第六百七十一章雷潭
界里,似乎有一片雷潭!
而,无论是苍冥间,还是沧海间,那些刺眼的霹雳,皆应是雷潭所孕!
铿!
锵!
这莽撞的雷势,与他曾经的见过的所有霹雳皆不一样,远望苍穹,他看到了一团团黑暗的滚雷,自玄天落了下来。
但,此时的他,却发现,那些滚雷,竟皆落入到一片固定的地域,滚雷炸裂,磅礴的能量,却被那诡异之地,吞噬殆尽!
恍恍惚惚的一瞬间,自黑暗中走出的男人,身上的气息是如此的巍峨!这一幕,令于尊叹为观止!那个男人的气息,有灭世之举!
男人究竟是何来历?彼时的他,再次握紧了源天刃,他的脸上,亦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或许,这也正是一个强者所拥有的凶悍的内心罢!
沧海间,风势愈来愈汹涌,疯狂的潮汐间,伫立着一个身披黑金长袍的男人,只是,此时的于尊,也仅仅能看清男人的一分轮廓罢了!
模模糊糊的轮廓,此人应是九尺之身,他一步一步地迈近,在他的身后,应是千里之外,有一座雷潭!
天幕上,黑暗的滚雷,沉重如同山岳,可它们却纷纷落入雷潭中,像是被一股凶悍的撕扯力,拉入其中,但,无论黑暗滚雷中所孕的能量,有多么的凶狠,却依旧无法撼动那片雷潭!
它们入了熄灭的烛火,陷入到一片深沉且静寂的夜里,只是,这片深沉的夜,却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压制着彼此的心脉!
后来,耳畔间,也仅仅余留下一片心脏怦然跳动的节拍!
雷潭似乎在凝聚能量,但自黑暗中,走出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皆如一位王者,而雷潭也正位于他的身后,乃是正北方!
于尊皱了皱眉,此时的他,或许业已发现了罢!男人身上的气息,依旧在暴涨,而这一切,似乎与他身后的雷潭有关!
此时的寂云,大喝道:“于公子!且留心脚下!”
于尊心底一怔,一脸呆滞,黑暗玄蛇庞大的身躯,自沧海间,浮动而出!
这究竟是一条蛇?还是一条龙?可它却是九头之身!这一刻,却是于尊没有想到的一幕!
庞大的蛇身,犹如苍岳般浩大,而此时的他,可以肯定的言之,这是一条玄蛇!
那长长的信子,沾染着黑暗的毒液,蛇身周围,是一片赤紫的雾气,沧海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沧海,还不知隐藏着甚么样的凶险!
可此时令于尊心底为之一怔的是,玄蛇的背后,竟有一片模糊的影像,而那片影像,也正是那位身披黑金长袍的男人!
这一刻,心绪难安,遂猜测道:“难道,这九头玄蛇,乃是男人的本体?”
黑暗中,暴涨的雷势,自深渊间迸发而出,深渊便在沧海的深处,头顶上的浮云,随风慢慢散去,可天幕上,已没有亮光。
此时,是日月无光的一刻!静寂的世界,陷入到沉眠之中。难道,上帝会允许这安逸的一刻,继续在眼前徘徊?
吼!
震耳欲聋的一刻,天地间,只是沉默了一刻钟而已,这暴戾的嘶吼,再次撕破了这难有的宁静!
晦暗的天空,愈来愈低迷,玄蛇吐着长长的信子,突兀的,自玄蛇的双瞳间,忽的爆出了一片炽烈的强光。
简短的一刻钟,却令于尊的心,悬停在那一刻,许久许久!
这强光乃是雷电之光,可这毒辣的光线,内里却有一片深沉且寂灭的暗流。
难道,这寂灭的暗流,正是黑暗滚雷的本源?
雷潭之中,男人静立其间,他沐浴在黑暗的雷势下,漫天的雷光,再次从天幕上,疯狂的倾泻而下!
这一刻,男人举起双臂,而其双臂,直通天阙,他的身影如幻,细眼看,而此时,令人惊骇的是,男人的双臂,竟(本章未完!)
第六百七十一章雷潭
化作了九段蛇身!
玄蛇九个头颅,肆意的挑衅着那片黑暗滚雷,或许,如此看,才是最为直观的一刻罢!
黑暗的滚雷,被九头玄蛇,吞噬入体,而此时,暴涨的雷光,其气势愈来愈凶悍了。
这一刻,于尊方想起,之前被锁在青铜柱中的男人所道之言:“上天道乃是屠龙道!”
或许,这上天道,正存于此间罢!而屠龙道,或许指的正是此时的大道罢!
这一刻,九头玄蛇,或许是虚幻的影子罢!可,这一刻,却令于尊久久难安,若真的是影子,那这浩瀚的能量,又意味着甚么?
黑暗霹雳,在眼前如黑暗烟火狂放,而男人虚晃的影像,应是远立于万里之外。
再也不能等待了!于尊的心底如是说!
而此时,立于他身后的寂云,脸上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笑意,“于公子!这一刻,你的路只有一条了,是生是死,在此一瞬!”
那虚晃的一刻,寂云的身影,慢慢地融入到那片黑暗的灵域中,而在寂云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抗力,她是另类,也正是如此,她无法步入人间!
“九头玄蛇,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武境罢!”于尊大喝一声,此时的他,心底再无芥蒂!
他一步一步深入到沧海之中,这一刻,他笑了笑,喃喃自语道:“只能往前走了!”
他的笑意,煞是明亮,且无苦涩,他仰起头,望着天空,后来的他,一步跨作两步!深入沧海!
凄迷的光线,打在漆黑的瞳仁间,他判断的没错,远境确有一座雷潭!
可此时的他,当低头再看向脚下时,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刻!
这一刻,他的脚下,是一片空洞的深渊,哪还有甚么沧海的影子?所以,这一步一步地走来,眼见的往往不是事实!
犹如炼狱般的深渊,有万千盘蛇,卧于其中,而深渊的四壁上,却被火焰燃烧成为一片镜面,那些粗粝的砂石,经上万度高温的焱,反复炙烤,便慢慢地化为了琉璃!
深渊如黑暗莽原上,一双双黑暗的瞳子,它们静静地点缀在这片厚重的大地间,而此时,当于尊抬眼望去时,他才发觉,他的头顶上,却有一片沧浪!
这又该如何解释?
这沧浪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的存在?他挥起黑铁弯刀,当空力劈而上,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亦是一方禁制!”
这一刻,他望着自己的手掌,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入了幻境!”
他盘膝而坐,坐于那些盘蛇间,慢慢地,盘蛇吐着长长的信子,将他深埋其中,他的体表覆盖着数以万计的盘蛇,但这一刻,他反而安静了下来。
故时的武境,在他的心底,慢慢地回放,那一朝一夕,皆如实的映于心底,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底,早已没有时间概念!
但,此时,他的头顶,却出现了一座日晷,日晷的指针,慢慢地旋转,自日晷间,爆发出的强光,将他的周围,映的一片明亮。
他似在沉睡,又似在修炼,他紧锁着眉毛,片刻后,他忽的大喝一声:“破!”
那一声“破”,震颤天地,磅礴的气势,直冲天阙!这一刻,日晷的指针,似乎变慢了许多。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这一刻,他的脸上渐多了一分笑意,“果然如我所料!”
玄蛇已化作浮尘,它们本就是一片幻象,而此时,他的眼前,则伫立着一个个身披黑袍的青年,他们手中皆握着一柄玄蛇剑,看来,那些玄蛇正是他们所化!
而此时,再窥向四周,会惊异的发现,此时的他,竟深处于一片寺庙之间。
袅袅青烟,随长风,轻轻地倒伏,那些男人,坚毅的眉间,皆有一分冰冷的笑意。
“你竟然寻到了此地......”
(本章未完!)
第六百七十一章雷潭
自众青年之中,走出了一个男人。
男人与诸青年,有些不同,他身披一件黑金长袍,他的周身,有一种异样的气韵,他修的道法,似乎与诸位青年有所不同!
男人的语气,极为的平静,这一刻,似乎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刻!
“想去赤炼码头吗?”男人笑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你可知此境为何域?”男人道。
“我......怎么会知道?”于尊无奈地耸了耸肩,心底唾骂道:“老子要是早知道,此境为何地,还来询你作何?”,他的表情,倒是颇为的温和。
这一刻,男人皱了皱眉,道:“你在骂我?”
于尊心底一愣,“我何时骂过你?”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
于尊心道:“他果然是蛇神所化,眼神竟如此的毒辣!”
这时的男人,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道:“这万年以来,能寻到赤炼岛的屈指可数!但,我从未料到,你竟是如此的年轻!”
赤炼岛......
于尊哑然失色地望着男人,片刻后,才慢慢地缓过神,“这赤炼码头,便在这赤炼岛上?”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你以为呢?”
他身后的黑袍青年,足有万千,这一刻,黑袍青年,脸上多有一分肃穆的颜色,他们手中的玄蛇剑,慢慢地幻化出一条条蛇魂!
或许,这也正是之前所见的盘蛇的真实一面罢!
寺庙里,烛火不绝,黑暗的玄天,略有几颗星辰点缀,了表上天的寸心!
本应是苍凉的月色之下,这低矮的寺庙,绵延出一片凄楚且寂静的时光。
可这一夜,却是极为不凡的一夜,少年自远境而来,这寺庙,似有性灵,那扇扇木制的庙门,随着风,开开合合,倒有如时光流淌的声音。
寺庙里,袅袅的青烟,随风静静地倒伏,但,这一刻,却令于尊心底一惊,那黑暗的长袍,如云雾般,将整片庙宇覆盖,这长袍,究竟是何人所披?竟有万米之巨!
黑暗中,长袍之中,或有鬼灵,自长袍被撑开的那一刻起,于尊的心,便再也无法安静了!
那些寺庙中,可是供奉着神灵?而神灵一般来说,应是魂魄所化罢!
如此解释,倒也符合现实,这一刻,于尊的心底不禁猜测,“这赤炼码头,乃是渡人之境,但此间,却有一片庙宇,供奉着无数的鬼灵!”
“难道......这赤炼码头,亦是鬼灵的封印之地?”
“或者说,天境乃为一片墓园,而赤炼码头,便是筛选鬼灵进入天境的最后一道窗口?”
只是,猜测归猜测,并无法立足,当激荡的寒风,将长袍拂开的一刻!
自诡境中,走出了一位位老者,寺庙木制的门,开开合合,他们仿佛刚从沉睡中醒来。
他们抬头望向长天,那一瞬间,他们的周身间,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强光,他们的身躯,竟直抵苍天!
他们皆剃了长发,他们是久居于寺庙的僧人,可他们似乎业已死去了许久,这一刻,或许仅仅是灵光乍现的一刻!
梵歌再次在凄迷的风中,肆意飘摇,抬起头,目视苍冥,那些璀璨的华光,静静地落在此境。
于尊远望寂地,看到那片雷潭,雷潭中,滚雷万千,黑暗迸溅,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冲着雷潭走去,这些剃发的僧人,似乎很饥渴!
于尊心底一怔,他的心底,如往常一般敏感,他心道:“雷潭之中,或有奥义!”
而身披黑金长袍的男人,则立在他的身后,道:“你若敢去,我便随你!”
“九头玄蛇,是你的本体罢!”于尊笑道。
而男人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本章未完!)
第六百七十一章雷潭
“你怎么认为都可以!”
“是吗?你在否定我的想法!”于尊声音,变得低沉,这意味着他在思考。
男人的心,极为的平静,这一点,于尊自可以感触的到,“否定你?那何人来肯定我!”
“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随我去!”于尊毅然决然的随众僧人远去!
而此时,他或许没有发现,他身后的那片寺庙,已融入进一片厚重的大雾中,那片寺庙好似融化了,再窥时,身后只剩下一片厚重的山岳!
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前走着,僧人的步伐,倒也不是太过急切,但远望那片雷潭,心底却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那雷潭之间,是他所要找的答案所在之地罢!
风里雨里,我去寻你,归来时,亦如往常,且把薄酒一杯!
黑色雾气,漫过天涯,随风远去,长风中,有长袍与寒风耳鬓厮磨的一刻,亦有落雪与孤魂同去的一刻。
男人坚毅的双瞳间,写满了温和的笑意,他望向天涯,喃喃自语道:“你会给我带来甚么样的欣喜?于尊?”
转瞬间,男人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苍老的老妇人!她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远去的方向,后来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但眉眼间的那丝笑意,却未随之离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