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魔痕 (第1/2页)
浩瀚的天幕上,是一片白寥寥的天光,他仰直了脖颈呆呆地望着天空。那一刻,他就像一个孤单的小孩儿。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空气里那片泛黄的光晕。
他轻轻地念着,温暖......温暖是甚么......
蚀骨的寒气,在岑寂的日光下,依旧那么的猖狂,风划过耳鬓,划过幽寂的内心,也划过那些朝朝暮暮,那些明日里的荣光……
是谁在等待那个孤单的小孩儿回家?昨日里的残血夕阳,又挂在了谁的心底?
沉重的不是天幕,而是荒凉的内心,他深呼吸着,极力的压抑着内心那片薄凉与无奈。
他忽的大喝一声:“惘为!”
残风在深秋的雨水中,显得那么的深情。而深秋亦深深地爱着那缕残风,只是,恍恍惚惚的一瞬间,风已走了八千里。
秋天在静静地呼喊,“回来......回来......回来......”
那风里只剩下悲伤的哽咽……
一声惘为,令天下知,当炽烈的光,自一本古籍里疯狂地翻卷而出时,清浅的天幕上,那片光,似乎要将苍冥间,那仅剩下的几片云絮蒸发。
黑暗无眠,它在静静地倒数着,那些余留于人世的光阴。
咔哒!
咔哒!
咔哒!
时光在走,回忆只是一丸苦涩的丹药,用温水送入喉中,在心底默默地祈祷。后来啊,回忆的属性也变得单一,那些原本固执的疼痛,竟也被时光医治好了。
于是回忆里,只剩下了一片薄薄的光晕,是光浸湿了窗户纸。
而故时,矮小的茅草屋里,依旧是那么的暖......那么的暖......
在梦中,盖上一床暖暖的被褥,呼吸变得平顺,当渐渐地沉入梦境中时,再次睁开双眼,望着这片空洞的夜,那时,眼睛干涩的有些难受,心底也溢出了一片苦水。
古籍泛黄的纸张,在风中剧烈的抖动着,初识《惘为》,本身未了解其本性竟是这么的炽烈,再窥时,《惘为》已非同小可。
他揉了揉双眼,想要再次认知这片世界,这片看似萎蔫却蕴含着各种奇迹的世界。
深沉的呼吸,变得平顺,强光过后,他手中握着《惘为》,那时的古籍,显得很驯良。
柔和的光,从指缝间,慢慢地溢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一片咕咕流淌的清凉溪水。
感悟着,体会着,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的内心融入其中,驯良的光,随着砰砰砰的心跳声,令心念时而变得粗糙,时而又变得安静。
而此时,身在魂境中,剩余的三人,皆已睁开了双眼,他们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四座石雕。
寒风从鬓角路过,那些冰冷刺骨的寒风,像一根根针,直直的刺入到他的内心深处。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这一切,在虚幻中,透露着一丝真实,清浅的呼吸,慢慢变得沉重。
他仰着头,望向天幕,那一刻的他,是多么的孤独?
轰!
魂境中,那片大地,在剧烈的震动,他看到了月如的身影,像一根镝箭,激射而下。
虚实不定的世界里,一切恍似隔世一般,而历史仓促的脚步,只在眼前驻足了一刻而已,可那种沧桑、厚重的感觉,却在他的心底,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当月如手中的刀,力劈而下时,《往生书》第一辑,泛黄的纸张,在风中,剧烈的抖动着。
而此时,于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沧桑古朴的杀意,如此,攻伐不断,血杀无垠!
剩余的三面石碑,碑身之后,伫立着三个虚幻的人影,他们皆阖着双眸,似乎在这片世界,并没有值得令他们留意的事。
只是,片刻之后,三人皆睁开了双眼。方才,究竟发生了甚么......
一息过后,伫立在魂境中央的于尊,杀气从双瞳间,疯狂的延伸了出来,那时的他,已不似平时的他,他是那般的疯狂,那般的桀骜,却又是那般的无奈。
他本不是嗜血之人,可世事却一再逼迫着他,当他渐渐地嗜血成性时,他会懊恼,也会后悔!
可这又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那时的他,像蝼蚁般,弱小无力!
生命的尽头,是灵魂的余音,在心底静静地作响。
而此时,再观月如,月如的身影,如梦似幻,而这一切,恍似梦中,却又如此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狂躁的风,在耳鬓,猎猎作响,它们应是无主的魂魄,漫天飞扬罢!
风回转,路无疑,倔强地仰起头,勇敢地直视着眼前一切,将懦弱和胆怯,藏在心底,又或者说,何来的胆怯与懦弱?
深奥的身法,在深空间,静静地徘徊,深秋时,温度变得有些寒凉了。
而后的世界,将会一步比一步冷下去,而这已成一种趋势。
这一刻,魂境中,渐渐变得丰富多彩,这里就像一片小世界,而自《往生书》枯黄的书卷,开始翻卷开始,这片世界,已然苏醒!
所以,是《往生书》丰盈了他的魂境?
他一脸神滞,望着那片厚重的泥土里,慢慢地生长出植物的枝蔓。
是枫叶?在凌空飞舞?
飘......飘......静静地飘舞罢!
当黑暗笼罩了大地,魂境中,也渐渐地点起了一簇簇灯火,那昏黄的光晕,将四周的一切,静静地点燃,风簇拥着烛火,火焰静静地摇曳……
于是,在那片明明灭灭中,萧索且寒寂的世界,也渐渐变得温存而柔和。
“于尊,睁开眼睛罢!”他心神一怔,望着离自己足有万丈之远的月如。
月如妹妹,你......要作何......
繁复且错乱的光影,渐渐的在他的心底,形成了一种秩序,他揉了揉双眼,紧紧地盯着月如的身影。
那一刻,世界是那么的单薄,清冷的寒风,与萧索的秋雨,纷纷上场。
此时,距离寒冬,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遥而已,当月如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近时,他看到一片幻象,如霹雳般,疯狂地涌向自己。
星辰之光,伴随着清浅的雾气,慢慢地逼至眼前,这时的他,方觉一丝危机。
但,片刻后,他便稳下了心神,他揉了揉双眼,呢喃着,“月如妹妹,这便是你赐予我的福祉吗?”
他笑了笑,慢慢地阖上了双眼,而此时,他才看清了那片雾中的一切,璀璨的星光,慢慢地滑入眼中,世界变得崭新,变得明亮。
而在那片薄薄的雾气中,却让他看到了虚境中,至为诡异的一幕!
群雄骑着烈马,自世界的边缘,奔赴而来,那时,在清冷的寒风中,烈马的呼吸粗重且有力,阵阵热气,随着烈马的喘息,慢慢地在眼前形成了一片清浅的白色雾气。
这究竟在演绎甚么?
当看到一个身披白袍的少年,迎风而起时,他看到了这世上,最为干脆,也最为凌厉的战斗。
一刀力劈而下,大陆板块,竟被拦腰截断,滚烫的浆岩,自地底涌出,寒风中,是谁在追求自由的曙光?
仅仅是一刀之势,业已达到通天之能,这时的于尊,心底非但没有一丝惧意,脸上反倒多了一分清澈的笑意。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而此时,画面竟在翻卷,他心底一怔,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他跃入那片画面中,这一刻,在任何人的眼底,都意味着一种绝境,很难说,他还会不会逃出那片画卷。
当融入到那片画卷中时,他才大叹一声:“好一番瑰丽的世界!”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若是如此作解,倒也乐得安平。
寒风中,卷着一片鹅毛大雪,这已是隆冬之际,冰雪之城?他再次想起了,这座城池。
而在那片朦朦胧胧的寂雪中,似乎真的隐藏着一座城池,此时,当他四顾时,他一脸错愕地望着东北方,那面巨大的石碑,像一座山峰般,伫立在远方。
而那面石碑,也正是乾坤碑!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这方世界,倒有些古朴的疲态,若是我猜测不假,那么,这片世界,很可能是故时的世界!”
故时的世界......也难怪他会如此大胆揣测,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穿越了历史,回到了过去。
但,即便如此作想,倒也不见得一切皆为虚幻,或者说,这片世界,本就是虚幻的!
虚境,千里之外与他此时所立的世界,已是天地之隔,而时间在这片怪诞的世界里,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所以,此时,他所处的世界,很有可能,便是故时的世界。
但,若是以时间的角度来衡量,到底相隔多远?这倒是一种未知数!
接下来的一幕,令他感到神往,也令他感到了一丝肃穆!
他静静地立于一座山巅上,望着远方的浮云如海,在遥远的边疆,挂着残血夕阳,西垂的日暮,慢慢地逼至眼前。
而此时,他却听到了一声声暴躁的呐喊,犹如战场,声势浩然!
当他看到一片片巨大的影像,手持巨大的刀片,疯狂的在战场,肆意的戮杀时,那一刻的他,心底竟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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