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黑暗巨棺 (第1/2页)
巨大的黑色冰棺,像一片山峰,伫立在荒野的中心地带,而自冰棺中,溢出来的寒气,则如一片片尖锐的镝箭,那种冷冽且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令于尊的心神,为之一怔。
那些枯蔫且枯朽的气息,自棺身与棺盖的罅隙间,溢了出来,而那片朦朦胧胧的苍穹,似乎依旧在深深地沉睡,不愿醒来。
黑魆魆的大地上,那些自困境中醒来的野兽,似乎再也不愿沉睡了,而此时,荒野间,渐渐多了一片虚幻的影像。
而那些模糊的影像,在黑魆魆的大地上,被陪衬着,倒显得有些活灵活现了。
黑暗中,虚弱的光幕,也正是自那些影像,散发出来的!而这一刻,那些凶残的野兽,头顶上皆有一片虚晃的光影。
那些或执刀,或持剑的武士,静静地浮在野兽的头顶,这一幕,变得愈来愈深刻了,而自荒野间,游走而来的兽群,也越积越多了。
兽群状若沧海,疯狂的厉嘶,在这片黑魆魆的原野间,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而那些稀疏的光幕,则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度,变得愈来愈真实了。
但这一切,又能代表甚么呢?在浩瀚的沧海间,那些四溅的浪花,只是天地的陪衬而已,而用生命叠起的风浪,又能代表甚么呢?
那尊巨大的魔影,静静地屹立在于尊的身后,那尊阖着双眼的魔尊,大概代表着世间极致的力量罢!
总之,这片浩瀚的荒原上,神秘的气息,变得愈来愈浩瀚,也愈来愈疯狂了......
秋日里,盛开的野菊花,随风轻轻地摇摆,那些清浅的光线,打落在雏菊上,淡黄色的花蕾,似乎不愿迎合这片莽莽撞撞的黑暗。
北风忽而又起,那些清浅的光晕,亦打在了于尊的面颊上,他的瞳子里有一片光,即使不被这片潮湿的光线,打湿在眼底。那道光也依旧那么的明亮、刺眼!
微微颤抖的大地,暗处,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慢慢地觉醒,而立于于尊身后的那群黑翼人,则一脸庄重,他们似乎在等待某种仪式的开始。
黑暗在蚕食着这片稀薄的光幕,而那些立于荒兽头顶的幻影,却依旧那么的傲慢,他们的神性,变得愈来愈真实,他们恍似刚从死境中醒来。
当那些狂妄的兽群张开利齿,一步一步地走向于尊时,魔尊的双眼,忽的睁开了。
这一刻,于尊的周身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力量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单凭那种气息,便令他的双脚离地。
气在疯狂地扩张着它的领地,如刀剑般锋利,如黑暗般沉重,殷红的血珠,颤巍巍的挂在草叶上,而晨时的露水,还未从草叶上凋落,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却变得殷红。
殷红的血珠,投射着这片荒凉且诡异的世界。自那片气,扩散而出时,那些无知的兽群,便付出了惨痛代价。
但下一幕过后,一切似乎皆已改变。凶悍的兽群,竟滞立在半空,他们的头顶上,有一片虚幻的影像。
那片光影,似乎在改造着他们的身体结构,慢慢地,荒兽身上的兽皮,渐渐地脱落了,他们的四肢,变得修长,他们的头颅,从中开裂,直至诞出一颗属于人类的大脑。
这片苍凉的大地,在发生着难以名状的改变,而此时,如云海般,伫立在莽原间的群山峻岭,此时从内部开始开裂。
那些状若浆岩的液体,从群山间,慢慢地溢了出来,火光通天,像一根根烧的滚烫的青铜柱,刺向高天。
恍然间,那些荒兽,此刻竟皆化为了人形,而那些浮动在他们头顶上的幻影,此时竟皆融入到了体内。
那些灵动的刀剑,在薄凉的天光下,散射出一道道刺目光影。
是时光的效力,令它们变得锋利且清寒,那些晃眼的刀芒,投射在那些身幻人形的野兽眼中,或许,此时的他们,被称作修士会更加的合理罢!
厚重的云层,不知绵延了几万里,总之,此时头顶上的那片天幕,就如朝野间的王侯,垂帘听政!或者说,他根本无暇顾及朝政!
当,殷红的液体,如江河般,向西南方流淌而下时,他所立的方向,也正是那片殷红液体的走向。
所以说,那些炽热的液体,究竟是岩浆,还是......
他不敢断然的做下决定,当他渐渐地嗅到那丝血腥气时,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如同被一片寒冷的冻土,深埋在其中,刺骨的寒意,令血液无法自由自在的流淌。
然后,心慢慢地被冻结了......
他一脸骇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黑翼人,却一脸冷漠,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于尊的身后,恍似眼前的一切,早已在他们意料之中。
黑色的冰棺,沉寂在荒原的正中央,而此时,那些殷红的液体,或者说,乃是殷红的血河,在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座黑暗的冰棺。
望着头顶,那片黑压压的人群时,他的心反而沉静下来,难道这便是苍月师傅的目的所在......
或许,这一幕会给他心底的那个谜团,带来清晰的谜底罢!
那尊巨大的魔,究竟是何来历?
直至,天幕上,缺少了那轮炽热的日轮,直至,浩瀚的空冥间,挂上了一片殷红的血芒,十字架立在天空的正央。
而那个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此时也再次出现于尊的视野里。
那群身幻人形的荒兽,此时却皆跪倒在地,他们的双眼间,有一片虔诚的光。
他们是荒兽吗?或许是罢!
那......那个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又是何人?
殷红色的血光,铺展在浩瀚的天幕上,那片光,就如一片沧海,泛着疯狂的浪花,将潮水推向更远处。
而它们也终究推翻了那颗赤阳的统治,那可是一颗失败的赤阳啊!
泛着寒芒的刀锋,如一片片冷冽的光幕,潇潇洒洒的铺展在于尊眼底。
他手中的弯刀不甘寂寞,那柄利刃从他手中脱离而出,然后疯狂地跃上天幕,那一刻,群剑在深空间,微微战栗!
嗜血的源天刃,像一阵风,傲慢地划过头顶的天幕,只是当它匆忙的掠过那个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时,那时的它,倒似人类般,剑锋轻轻地俯首了一息间。
剑身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强光,而那根枯朽的十字架,在那一刻,却绽放出一道刺银色的光。
后来,那道光慢慢变得黯淡,恍惚间,于尊似乎看到了那个满身血光的少年,似乎张开了双眼,轻轻地向他笑了笑。
这是......错觉吗......
而此时,那座黑色的巨棺,却发出了一阵阵异响,棺内发生了甚么吗?
当他愣神之际,他忽的发觉,那片浩荡的血河,竟然已经流淌到了脚下,那座巨棺果然被那条血河浸没了......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皆是息息相关的!
惶惶然,这片静寂的故土,犹在颤栗,那道泛着波浪的血河,在于尊的耳畔,发出一声声轰隆巨响。
而此时的天空,已然多了一阵阵雷光,萧条的雨季,是深秋时,隆重的宴会,那些寂寞的雨线,轻轻地打落在于尊的眼底,直至稠密的雨丝,将他的发丝,粘合在额头上。
清冽的雨水,伴着殷红的天幕,像是世界末日已然来临,而黑暗中,沉重的跫音,响彻在大地边缘。
伫立在于尊身后的魔尊,此时依旧阖着双瞳,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值得他醒来。
恍惚间,那尊巨魔的手中,便多了一柄弯刀,那柄弯刀与源天刃是那么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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