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的男主又双叒叕黑化了（三十九） (第2/2页)

这是谁的授意，不言而喻。
　　
　　想起往事，杜湛姿态闲雅地抿了一口茶，嘴角似有上扬的痕迹，“……她已经来了。”
　　
　　他的命定之人。
　　
　　等候了足足几十万年的情劫。
　　
　　姬老正在斟茶的手一抖，微热的茶水洒了出来。
　　
　　“在阁主心里，登仙大道，与男女之情……”姬老放下青釉茶壶，一字一字，缓慢地问，“孰为轻，孰为重呢？”
　　
　　杜湛一怔。
　　
　　是了，如果她注定是他的劫，那么……他的身家性命，他的将来，他的所有，全掌握在这个小女子的手里。
　　
　　这对于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几乎是一件无须选择就可以做出决定的事。
　　
　　她活着，必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唯有杀了她，才可成就他的登仙大道！
　　
　　杜湛长长的睫羽垂落，在下眼睑处留下一道道阴翳。
　　
　　他握着梅子青茶盏，久久未语，指节呈现轻微的苍白色泽，仿若覆上了一层薄霜。
　　
　　姬老又叹了一口气，苦涩道：“姬老儿只求阁主……让她走得快活一些。”
　　
　　何谓前因？
　　
　　何谓后果？
　　
　　昔日好心献上的三生镜，今日竟成了取自家徒弟性命的根源。
　　
　　姬老无法作答，杜湛……亦是。
　　
　　“不。”杜湛屈起小指，在杯身上轻轻一扣，杯盏里绯红的茶水轻轻荡漾，他眼底也映着一抹动人的绯红。“我会陪着她……看遍世间百态，共享百般纷攘，同登仙界天梯。”
　　
　　仙道？他要。
　　
　　人？他也要！
　　
　　这是最折中的选择，不会伤到任何一方。
　　
　　也是一种变相的不肯妥协与包容。
　　
　　是，他不会放弃登天之路。
　　
　　等了几十万年，为的就是这一日的到来。
　　
　　如今不肯妥协，即便事态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刻，也许他依然会坚持不予妥协。
　　
　　那么是时，被迫强行妥协的人，——或者说被放弃的人，就只能是乔薇了。
　　
　　姬老连连摇头，“不，阁主，安知世上哪得双全法呢？两个人相知相伴，重要的是互相包容和体谅。一方付出少一点，另一方便得退让得多一点儿。倘若两个人就这么犟着，谁也不肯让步，那反而是在互相折磨啊。”
　　
　　杜湛不置可否。
　　
　　互相折磨么？
　　
　　倒也挺好的。
　　
　　任何令人感觉到不舒服的字眼，一旦加上了“互相”二字，都会添上甜蜜的气味。
　　
　　若是与她……便是互相折磨，又当如何呢？
　　
　　只有他能折磨到她。
　　
　　也只有她，能够折磨他。
　　
　　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不过如此了吧？
　　
　　见劝不动杜湛，姬老只得作罢，道：“如若有一天，你必须做出选择……只希望你能够看在她陪伴你一场的份上，放她安安静静地走吧。”
　　
　　放她走？
　　
　　杜湛轻笑一声，“除非我死。”
　　
　　否则，上天入地，俗世仙界，他必会永远永远捆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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